上周辛巴的直播间功能突然被封禁，大家本以为小杨哥已经暂时赢下了这场“辛杨大战”的胜利。

没想到看似体面获胜后，疯狂小杨哥却就此陷入了频繁的“假货争议”。

从“假茅台”“假牛肉”，到这两天闹到沸沸扬扬、被质疑在香港根本没有门店的“香港美诚月饼”。

昨天合肥高新区市场监督管理局发布公告称，对“三只羊”公司在直播中涉嫌“误导消费者”等行为，已经立案调查。

一直以来，小杨哥都被认为是个很“聪明”的头部主播。

无论是带的货被质疑低质，还是徒弟被骂“低俗”，最终依然能安然度过。

这或许是最后一个没经历过“全网大翻车”的头部带货主播——怎么这次因为一块月饼，就惹出了满身争议？

01 “最怕翻车”的小杨哥， 被一块月饼打败了？

对于没有实时跟进“辛杨骂战”的网友来说，或许并不知道这场商战的主角怎么就从“大闸蟹”变成了“香港月饼”。

只知道疯狂小杨哥和他的公司“三只羊”，已经在各大平台的热搜上挂了两周，热度还没有减弱的迹象。

昨天合肥宣布将对有关虚假宣传的争议立案调查后，“三只羊”旗下大多数账号都停止了直播，包括以前每天都会直播的帐号“三只羊网络”。

仿佛靴子终于落地，也让“小杨哥到底卖没卖假货”这件事正式走向台前。

让疯狂小杨哥陷入麻烦的，是他在中秋前夕带货的 “美诚月饼” 。

这是三只羊和旗下帐号在今年中秋节主推的产品之一，名字和包装风格酷似香港知名品牌“美心月饼”。

小杨哥在直播中反复宣传过：“是香港高端月饼”“你在线下买两百多块钱”“馅料用的黑松露600块一颗”。

结果被网友扒出它在香港根本没有门店，包装盒上产地信息基本都是广州和佛山。

今天，广州市花都区市场监督管理局发布了对美诚月饼的调查结果。

从公告中看，这款月饼属于是在香港注册品牌，然后到内地生产和销售的。

类似的操作虽然并不违规，但显然跟大家以为的“香港高端老字号在直播间打折”相差甚远。

尤其是有网友发布截图，发现美诚月饼在三只羊带货前59元就能买到三盒，而现在已经“身价暴涨”。

对于这次小杨哥的“月饼争议”，网友一方面抱着看乐子的心态。

很多中招的朋友，在社交平台晒出自己的“美诚月饼受害者”身份：

“看新闻还跟朋友吃了半天瓜，结果发现公司中秋福利发的就是这款月饼。”

“刚送客户两盒，还说是从香港带回来的，还有机会补救吗？”

最近刚出任三只羊香港分公司负责人的曾志伟，因为跟大杨哥小杨哥一起在直播间为美诚月饼带货，已经成为新晋表情包。

大家反复分析他在直播切片里据说是“从惊讶到镇定，再到恍然大悟”的微表情。

“曾志伟也没想到，他居然是现场里唯一的港货”。

有博主剪视频分析解读曾志伟听小杨哥说“美诚月饼是香港高端货”时的表情。

就连三只羊自家主播，也加入了这场玩梗。

今天“三只羊网络”复播，结果被网友骂到关评论。

或许是因为最近受到的质疑实在太多，当班主播直接跟网友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不好意思啊，主播有那个什么（合约）在身，不然早就……”

但从这个细节也能看出，玩梗的另一面，是小杨哥的口碑和形象正在遭遇巨大危机。

“59块三盒的月饼卖家人169块”，成了贴在他身上的新标签，相关评论区，基本已经被网友的冷嘲热讽占满。

有网友翻出了小杨哥之前给美心月饼带货的时候，在镜头前展示自己下单买了三十多盒的视频。

“自己吃美心，给家人们吃美诚，还是小杨哥最爱家人们。”

各路打假博主、鉴定博主也纷纷下场，试图从三只羊的带货清单里盘点出别的漏洞。

先是一个名为“中九检”的鉴定机构称，自9月11日至今共检测460瓶（消费者在三只羊直播间购买的兔茅），其中不符合正品特征的有154瓶。

打假人王海曝光，三只羊曾经因为把合成肉宣传成“不合成、不拼接、零添加的原切肉，被罚50万。

后来武汉青山区市监局表示，处罚50万元属实，但因三只羊不在辖区内没有权力处罚，尚不确定处罚情况。

目前除了合肥之外，“美诚月饼”公司注册所在地广州花都区也开启了调查程序。

表示在虚假宣传方面，会与外地市场监管部门进行联合查案。

一边是口碑的崩盘，一边是监管部门的严肃对待——小杨哥担心的“陨落时刻”，似乎真的开始到来了。

02 头部主播，迟早翻车

2022年11月，我们曾经写过一篇有关小杨哥的文章。

那时候他的抖音粉丝刚刚突破1亿，但主要火在自己的圈子里，文章评论区里的很多读者都说没听过这个人。

当时小杨哥在话里话外，已经流露出了“不想红”“发大财不如发小财”的态度。

但两年过去了，他红出了圈、收了徒弟、上过带货榜首、跟其他网红对喷过……到今天卷进“假货”漩涡，可以说依然复制了每个头部主播的路。

客观来说，“虚假宣传”固然可恨，但对于大主播来说通常不会造成毁灭性打击。

别的不说，辛巴自己就曾因为售卖“糖水燕窝”赔过消费者2000多万，帐号也被暂时封禁过，但如今依然能跟小杨哥狂抢大闸蟹生意。

小杨哥过去也曾多次被曝光过“产品翻车”。

早在2022年，职业打假人就曾王海举报他带货的某品牌破壁机虚标功率，内外数值不同。

当时小杨哥只是转发了涉事品牌的公告做回应，大家似乎也很快就忘了这件事。

今年315，三只羊曾带货过的“御徽缘”梅菜扣肉被曝出使用槽头肉，而小杨哥曾在直播间里宣传用的是五花肉。

这问题看起来可比这次的“美诚月饼”更严重，但在三只羊积极给消费者退款之后，风波平稳度过。

针对美诚月饼的问题，三只羊公司至今仍没有出面发声。

不知道是怕越抹越黑，还是之前几次风波的平稳度过，让他们这次压根没搞清楚现状——

大众对头部主播的共情和耐心正越来越少，但对于围观头部们翻车的兴趣却越来越高涨。

网络主播这个职业在诞生之初，曾经享受过被消费者视为“自己人”的荣光。

在薇娅、李佳琦的时代，主播们不仅是为消费者们“打下价格”的金牌销售，也被认为是靠自己努力做成老板的打工人。

直到薇娅因为税务问题被罚，李佳琦的公众形象也在79元眉笔事件之后彻底变味儿。

于是大众的期望降低：知道主播背地里已经赚很多钱了，但至少表面上别吧唧嘴。

像小杨哥这样的“接地气”主播，也是在这样的情绪下被捧出来的。

小杨哥最早走红，靠的就是“专门拆商家台”的风格，和“给兄弟们谋福利”的仗义。

但过于“江湖”的气息，和靠低价选品起家的风格，也为他的主播生涯埋下了更多暗雷。

一桩桩一件件，都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拎出来审视。

这次让小杨哥陷入舆论漩涡的，不止是一块并非产自香港的月饼。

还有过往每一个真真假假的“黑料”，在大众的讨论、玩梗、质疑中，共同形成合力。

曾经在直播间下单“支持”的家人们，对主播根本谈不上什么“忠诚度可言”。

只要你敢流露出翻车的苗头，随时准备好了上去踩上一脚。

官方会对“虚假宣传”做何处理、“三只羊”可能要赔消费者多少钱，对小杨哥来说大概并不致命。

致命的是经此一事，“卖假货”的标签已经牢牢贴在小杨哥、以及“三只羊”身上了。

03 没人还想做“头部主播”

正如上文所说，小杨哥其实一直自述“不想当网红”。

如果说前两年这个说法还有故作姿态的嫌疑，那么从今年以来他的各种动向来看，大概可以认为这是他的真实想法。

从2023年下半年开始，小杨哥本人帐号的直播频次便从一周7场，减少为一周3场，专注于引流给徒弟们和旗下垂类直播间。

因为直播场次越来越少，今年以来“疯狂小杨哥”的直播带货GMV仅有5月挤进了前十，其他月份都在十几甚至二十几名的排名游走。

不仅是小杨哥，“退居幕后”也是当下每个头部主播对未来发展的规划。

区别不过是有人“被迫翻车”，有人主动退场。

小杨哥显然想选后者，甚至在这次跟辛巴的“大战”中，也一直是其他合伙人在跟辛巴互相喊话、打口水战。

小杨哥和大杨哥从来没有下场深入骂战第一线，而是忙着投资拍短剧，跟主流媒体、科技大佬们合作，成为深居幕后的企业家。

如今“翻车”的命运终于落在三只羊头上，或许因为小杨哥并不是唯一一个在“后退”的头部主播。

反应快的如罗永浩，早在2022年就已经宣布退出“交个朋友”管理层，这两年来只是偶尔来做一下“特邀主播”。

哪怕是前阵子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上的董宇辉，经历过跟东方甄选的分家之后，也已经渐渐退出大众的日常话题。

没了“受委屈打工人”的标签，也天然跟很多争议性话题保持了距离。

当所有人都在“退”，退得稍慢的那个人就自动成了“出头鸟”。

尤其是时至今日，小杨哥也从来没剥掉身上最大的标签——那就是巨大的粉丝量。

再怎么被骂、黑料满身，小杨哥至今仍是社交平台上唯一粉丝过亿的素人网红。

“虚假宣传”风波之后，“疯狂小杨哥”的帐号近30天内掉粉超119万。

但它的 前台粉丝量依然显示为9999万+ ——这是抖音能显示出的最高粉丝量。

尽管每次有头部带货主播因为种种原因翻车，评论区都会看到一种高姿态的发言：

“从来没在小杨哥、辛巴、董宇辉、李佳琦们直播间买过东西的人，只有我吗？”

但这样的评论引来再多共鸣式的跟帖，都无法反驳直播带货至今依然是个吸金能力惊人的行业。

今年小杨哥的中秋直播，3小时就卖了1.5亿。

证明了在毁誉参半和同行互撕的乱象之下，流量和金钱依然在流向头部主播们。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小杨哥们急着“退场”的样子，比他们明面上的成功与富有更加刺眼。

因为人们看到过这些网红如何踩上时代的浪潮，又在牌桌赢够了之后想要安然离席。

无论小杨哥最终以怎样的姿态退场，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已经赚了足够巨大的财富。

只有拥有流量、并且把流量变现的人，才有底气对更多流量说“不”。

普通人还在等待一夜爆红的机会，期盼流量砸在身上，带来泼天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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