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我亲耳听见我姐发出了不属于她的声音...
故事发生在我八九岁那年。
我是吉林人,但从小在温州长大。对遥远的吉林没有故乡的情怀,满眼所见,都是在温州瑞安的一切。
我所在的瑞安塘下镇是一个比较繁荣的小镇。塘下得名于上游的塘河,这里四面都是丘陵和河流,整个镇子就像被包裹在一片小型的山川流域之中。
瑞安的丘陵是繁多的,乱葬岗也是繁多的。经常有人家的小孩半夜发烧说胡话,看见了一个没有头的人,看见一张黄色的脸突然出现在洗漱台的镜子之中。家家门口都贴上了符箓,更有甚者家里连镜子都没有。怕镜子引来他们认为的更大的邪祟。
加上当地宗族势力强横,有钱有面的人很多。一位家族或者企业的高位者如若故去,丧事是一定要大办一场的。前头唢呐开路,白色的孝服占据了本就不宽的街道。唢呐一过,一众披着袈裟的僧侣口中呢喃着我听不懂的经文或者往生咒,好像引领着逝者追随他们的声音去到达下一个起点。
我自小就爱凑热闹,也爱看人婚丧嫁娶的队伍招摇过市。在小孩子的认知里,不论婚丧,都是我可以蹭上当地祠堂宗族大家请客吃饭的时候。我可以跟随着奶奶,去当地的庙宇吃斋听经。那时候没有死亡的概念,也没有对已故亡者的认知。只知道一个人像埃及的法老一样,被装填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盒子里,由余下的人送他们到一个我看不见的地方。
那是我不知道第几次参与当地又一位德高望重辈分大的人的葬礼。与之前不同的是,奶奶这次并未让我在街道两侧看那支白色衣服的队伍。而是让我的姐姐领着我穿梭在街道两侧人群的后方,把我带到了庙宇里,让我静静的待在那别动。奶奶说等姐姐安置好了我,再让姐姐去找奶奶给主家随礼钱。
我就坐在庙里一个殿堂的门槛上,等她们回来。她们回来就可以带我去吃好吃的了,我这样想着。
“蔡家那位走的可真惨啊,在东菜市场跟孙子买菜出来,都快走到家门口了,就让一个小货车撞飞了。人当时就不行了!”
“可不是吗,老蔡今年才60啊。买个菜的功夫就没了。他孙子一点事儿没有,擦个皮都没有,那车就直挺挺的撞向他了。都是命啊,不知道造了什么孽。”
我临进庙的路上,听到祠堂里别人说着今天这位出殡老者的离奇死因。
他们好像把一切归结到一种叫命的东西,一种看不见摸不着又无限影响着人们的东西。
我并不在意今日是谁要去那个我不知道的地方。我只想等奶奶和姐姐赶快回来找我,带我一起做点什么,吃点什么才好。
一切的流程都按我之前经历的那般进行,一样的程序,大致不差的致辞,献上的挽联与地上被洒满的纸钱。主家答谢各位送殡,请祠堂里的人们依次落座,开始填补辛苦一早上依然空落落的肚子。
在食物由盘中落在胃里的过程中,除了我谁都没有注意到我姐姐的异常。
她神情恍惚,满脸疲态,眼窝似有似无的深陷。很不像平日里神采饱满的她。我有些疑惑,问姐姐是饭不好吃吗,还是不舒服?
姐姐只是推脱没事,觉得可能睡晚了,精神头不是很足。还依然给我夹了一只虾,跟我说,小赵你吃,不用担心姐姐,没事。
我那时小,见她说自己没事便把这事抛诸脑后。
但一切,从当日回来后的傍晚,开始了我童年的阴影,让我开始怀疑世界的阴影。
姐姐是有男朋友的,小情侣高中刚毕业没有事可做,我那个小姐夫家离我奶奶家又近。我姐姐便在暑假的时候和我一起来奶奶这住了下来。
小姐夫每天傍晚都会拉着我和我姐姐去离家不远的夜市,买两份铁板烧,一份铁板年糕,一份铁板鱿鱼。这是我每天都期盼的时刻。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当小姐夫上奶奶家二楼找我们出去的时候,我正兴高采烈的下楼准备出门。就听见一个暴怒的吼声从我身后炸开。
“不准去!”
我楞在原地,被这个声音吓坏了。我回头望去,发现我姐姐是面带狰狞的表情望着我。我不敢动,我不知如何是好。
我那小姐夫也是被吓了一跳又一头雾水,怎么了这是?
奶奶听见了楼上的声音,在楼下往楼上走的时候喊道,怎么了怎么了?
可当奶奶上楼时,我有注意到,奶奶的神情不是往日的和蔼慈祥,反而是一种悲悯中带着恼怒的奇怪表情。
她看向我姐姐,厉声呵斥到,“你是家里的还是家外的?缠上我孙女是什么意思?冤有头债有主,你别祸害我孙女。”
我姐姐突然就笑了,掐起了兰花指。
用一种不属于她的声音说出了让我当时毛骨悚然的一句话。
“我呀,看上你这俩孩子了。路上走的太寂寞了,想找个人陪陪。本来想带你孙子走,但是你孙子让你送庙里了。我进不去。那就挑你孙女吧。”
那声音寒冷,沙哑,是一个很中年男性的声音。而且“她”告诉我们,原来是准备带我走的!
一股子寒意冲入到我的天灵盖,刺骨的冷,让我毛骨悚然。
“她”又开口了...
未完待续
------------------------------分割线-----------------------------------------------------
姐姐的话语仿佛有魔力,即便在酷热的三伏天,我也觉得房间的温度下降了很多。这是精神和物理意义上的双重碾压。把我从吐鲁番的火焰山瞬移至北冰洋的深海海沟。压抑,窒息,黑暗且空洞。
“她”自始至终都未跟奶奶的双眼对视,即便说出刚才那些令我打个寒颤的话,“她”也依然紧紧的,用戏谑和将死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
“小赵,来姐姐这,你怎么离我那么远啊。忘了姐姐跟你最好了吗,带你买吃的,陪你玩电脑。来啊小赵”
我实在无法理解。平日里那个温柔总对我笑,对我呵护有加的姐姐,为什么只是说出了放在平时听起来绝对没有异样的话,就令我从海沟的深处,沉到了最底层。窒息,头皮发麻,直入骨髓的词寒。
“她”的声音仍然是沙哑的,粗犷的,一个很典型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可“她”依然瞧着兰花指,做出了女人的妩媚姿态。像是一个倒嗓子的京剧小生,声音不再高亢嘹亮动人,被剧团赶出来后落魄至此。在无依无靠中,用沙哑的嗓子掐着兰花指仍然忘我的却怀揣着恨意的唱着,说着。在那个戏子叫做下九流的时代里,孤独落寞的离开这个世界。
“她”见我吓得不敢动,又发出了温柔的像我姐姐平常一样的声音对我说。
“小赵,你别怕,姐姐不会害你的,姐姐只是一个人太没意思了,想你陪我。做什么我们都在一起。一起玩,一起吃,一起..”
“死。”
我再也挺不住了,我崩溃的哭了起来。“她”用温柔的声音,平静的邀请我去死。好像这一切都理所应当,好像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第一次被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被别人叫做命的东西,紧紧的,深刻的,在我的天灵上打上了无助,服从,接受的烙印。
“闭嘴!上不达天,下不达地的孤魂野鬼!只会欺负一个小孩吗,我还在这呢!轮不到你撒野!”
那是我第一次见奶奶生气,用我没听过的,恶狠狠的语气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奶奶是温和的,平易近人的一个老太太。她很爱我们这些小辈,永远对我们都是细声细语。她从二十年前,她三十七岁的时候信佛,坚持到今天,整二十个年头。待人接物,从来都是随和,笑口常开,从不与人争恼。
她也不会告诉我们吃亏是福,她会让我们遇见不公遇见不平,要去反抗,要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勇敢的拒绝我们不喜欢的事。
她会拉着我的手,很认真的跟我说,人的前世今生来世,都各有各的业。万般带不走,唯有业缠身。只要我不作恶,心不丑,十方世界的佛菩萨,阿罗汉都会默默的注视你,你就不会总受业障缠身,在这五浊恶世里颠倒轮回。不要做被万事万物捶打的泥,不懂反抗也不会反抗。要做一个人,哪怕前路未知,不知是业果还是果报,都要去面对它。走过去,路,就是你的了。
她也会在每天的傍晚,让我打开佛龛,毕恭毕敬的插上香。颂念我耳熟又听不清楚听不明白的经文。奶奶诵经的时候,整个屋子都很静,人也是静静的。周围的环境很舒服,让人有心灵上的喜悦。奶奶说,在她诵经时,各方的土地、城隍,山中的精灵,以及中阴身的善男子,善女人们,都会来听。大家持诵万遍正果,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这样一个平和的老太太,用这样恶狠狠的语气指向那个套着她孙女皮囊的“人”。她怎么能不生气呢?
我姐姐听到奶奶说“她”是上不达天下不达地的孤魂野鬼时,突然沉静。再没有那多余的语言和肢体动作,就那么低下了头,又迅速抬起来了头,看向了关上的佛龛。身子挺直,眼光凌厉。
“我不是孤魂野鬼,我是她的前世因果。”
姐姐说话了,依旧的沙哑和寒冷,但声音却不再粗犷,而是高调细语。
“今天有一个老头死了,对吧。”
姐姐看向我,我不敢回答“她”。可我心里打转,难道“她”现在身体里的发出这个声音的“人”,是今天出殡的老头吗?
“我在她身边守了很多年了,今天你两个孩子在送殡队伍中穿梭。引起了那个老头的注意。”姐姐见没有人接“她”的话茬,自顾自的往下说了起来。
“我在她的旁边,那老头不敢去侵害她。但是盯上了你的孙子。”姐姐顿了顿,指了指我,又回头跟奶奶对望。
“要我说那小老头子也是命里该绝,他被车撞死是他自己的命数。可他偏爱陪他一起出门的那个小孙子,想带着他的孙子一起走。偏偏呢,他小孙子一点事没有,家里做法事超度也不让小孙子出面。他就生起了妒忌心,觉得凭什么他死但他小孙子没死。他不能带他孙子走,他就要带一个别家的孩子,到阴间去跟他做爷孙。”
说罢,姐姐突然笑了起来,阴森的感觉又充斥着整间屋子。“她”突然扭过来头,用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看着我,那直勾勾的眼神好像要把我打入地狱,陪“她”一起渡过万世万载。
“小赵,那个老头还没走哦。他一直在等着你,要跟你到阴间做爷孙呢!”
“她”刚说完我还在害怕与惊愕的时候,突然一把从床上蹬起,飞速的,把我抱在了怀里。
我被这一切的变故折腾到已经崩溃到没有一丝反应,只剩本能的哀嚎与求救。
“她”把我抱起走回了床上,脸对脸,鼻子碰鼻子的对我说了我永生难忘的一句话。
““她”的脸,惨白,没有血色。没有一丝我认为的,活人的气息。眼睛里充满血丝,眼眶变得要比我印象里的姐姐还要大,还要渗人。
我直挺挺的,看着“她”深陷的眼窝,听着“她”一直咯咯咯的笑着。
只听到“她”跟我说...
“小赵,你来啦!”
“跟姐姐一起走好不好啊?”
房间里一直是“她”阴森,恐怖的笑声。充斥着整间屋子,对应着窗外,阴霾密布,昏暗的天...
未完待续。
-------------------------分割线-----------------------------------
可能人的大脑处于保护的本能,屏蔽掉一切让自己有负面情绪的源头。再极端的恐怖以及极端的压迫下,人总是本能的木讷或者本能的大喊。只有跑和楞两种决定。但都逃不出被吓傻了的事实。
奶奶看着当下的情形,三步并两步的上前掐住了姐姐的头发。头发拉扯的头皮应该会让人无法忍受,可“她”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昂起头,抬起来看着拽“她”头发的奶奶。眼珠上挑,口若含笑的看着“她”头顶的奶奶。
奶奶见“她”好像没有痛觉一般才兀的反思过来,这幅身体的控制权已经不在我姐姐那了,“她”感觉不到头痛,只是一个被占据了躯壳的玩偶,不疼不痒的应对着外界所有的刺激。
我想奶奶是愤怒的,是难过的。奶奶看着孙女被无端的摆弄没有反抗的能力,一定是又怒又急的。
当一切都朝着最不好的情况发展时,或许就是否极泰来的时刻吧。
姐姐突然放开了我,整个人面朝下的瘫倒,砸向了床头。
“咚”
随着这声咚,一切又安静了下来。我不再哭闹,奶奶也不再拉扯,小姐夫同时也依然不敢向前,怕“她”又做出什么对我对姐姐都不好的事。变得无可挽回,万难辞其咎。
我逃离了姐姐的怀抱,满脑子还沉浸在那个惊恐的眼神对时下的阴影。像个被拔去发条的木偶,寸步难行。你以为我是有心的,有手有脚的。是可以逃离这个地方远远的,等待大人解决就好了。
但其实你看着一张女人的脸,发出男性沙哑粗犷的声音,又发出戏曲腔调一般的话语。伴随着“她”的兰花指,引导着你的灵魂一步一步朝着“她”走去。
突然。
“她”又抱起你,睁大了眼睛,直勾勾的,面带着狰狞的咧嘴笑容,冲你兴奋的喊着。
“你来啦,你来啦,你来啦!”
声音有低沉到兴奋,间隔不过一秒而已。
让你从懵神到迟钝的反应再到明白当下你被人邀请跟“她”一起去--
死。
这个时候的你,也会像我一样。吓傻在当时,腿被灌了重铅一样,不知所措。
所有人都愣了。两个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存在放弃一个不管,撇下一个人不要的道理。
还是小姐夫最先反应过来,他把我揽在怀里,不停地抚摸着我的头。跟我说。
“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有奶奶在,不怕不怕。”
我没有回应,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没有。
我只是紧紧的盯着我倒下的姐姐,被我奶奶从床头扶起心疼的揉着头的姐姐。
我觉得过了我盯了很久了,有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凝视。
“姥,小赵,小武。”
是平日里姐姐的声音,没有之前的阴森恐怖,也没有那么的歇斯底里。是那么的让我觉得熟悉,让我们所有人心安。
“姥,你让小赵去房间斜对角念六字真言。小武,你到我身边,一会按着我,我不知道那个人还会不会回来。”
“我刚才就跟看电视一样看着自己说话,看着自己做那些事没有一点办法。”她气喘吁吁,好像溺水获救刚上岸时的状态。
又不经的我闪出一个念头,姐姐这是要死了吗?
这个不吉利的念想刚蹦出来,姐姐又凭空晕倒了过去。任凭怎么呼唤,她都无动于衷。
奶奶很急,我也很急,我的小姐夫也急。所有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
姐姐动了。
“她”闭着眼睛,扭动着身体,一点一点的,十分僵硬的坐了起来。
人和不是人的东西散发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我能很清楚的感受到,那个“她”又回来了。
“这又是何必呢,你明明知道我刚刚吓唬小赵是为了什么的。”
姐姐回来了,或者,我的姐姐根本没有回来。
“你还不按照你姐刚才跟你说的,去角落待着念咒吗?”
“她”用一种冷漠的带有无奈的语气冲着我说。
“再不去,我还给你抓过来,让你跟我一起去阴间!”
“她”见我吓傻了不动,半威胁半恐吓的让我蹲在了角落。念起了六字真言。
“俺、嘛、尼、叭、弥、哄”
我跳脱了揽我入怀的小姐夫,跑向了离佛龛进的屋角,大声的念起了这六个字。
我不知道我身后的情况如何,我只能听见“她”跟我奶奶的谈话。
“我也是个出家人,知道你在业障中难以解脱。你这样折腾我们一家,只会让你更难的。我没有什么别的本事,但我持诵多年经书,也愿意超度你让你往生,你放过我孙女和孙子吧。有什么,冲我来。”
“我其实没有别的什么事,我守你孙女也已经不是一世两世的时间了。我这次来,是我鬼寿绝了。在外逃脱了很久,躲了不知多少次阴帅和阴差的搜捕。我都只是想看她一眼。”
“今天来这看她也是报恩,给你孙子挡下一劫。你看你孙子最近右眼是不是白天睁不开,但晚上却跟没事一样。而且时间不短,已经七八天了。”
“我好心告诉你,是附近凤凰山上的一只乌鸦。那乌鸦不知为何相中了你孙子的眼睛,想给你孙子眼睛火粹炼了,跟它换换眼睛。”
“我刚刚抱着他,已经给他被乌鸦啄走的眼睛按回来了,也顺带手了解了那个乌鸦。”
“明日辰时初刻,你带着你孙子去城隍庙上柱香。招一招剩下我没找到的游魂。午时三刻,你自己带着除了这两个孩子的人,到凤凰山上,东南方向的第六座坟上。”
“你会看见一只今晚被雷劈死的乌鸦,我能做到的也就是这么多了。”
“余下的,我也不会回来。缘果未尽的话,我就在不远处看看她就好。不会再有今日之事了。”
“你这俩孩子体弱,长大了就好。我今日所做的也只是还她三生前的恩。今晚给她放点你佛龛上的香灰兑水,她就会好过来了。我能进你这屋,也是你这屋的菩萨点过头的。”
“好了,好了。”
再之后,我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我的手脚也从冰凉逐渐回暖,有了温度。
只是我突然想到,凤凰山是我们这片后山的一片乱葬岗,从小我就觉得邪门和压抑。
我的手脚渐渐的有了温度,回头看着在我奶奶怀里的姐姐。沉稳的,带着均匀的气息睡去了。
她逐渐有了气色,全身也不再发冷。整个屋子也开始升温。
好像一切都结束了,又好像一切都没结束。
因为我的眼睛在那一天过后,确实变好了。晚上也打了很久的雷下了很大的雨。
我害怕的蜷缩在角落,自我安慰的念着六字真言,相信自己百鬼不犯。
慢慢的,那一天所经历的,在风雨交加的夜晚,过去了。
至于我姐姐,凤凰山,还有乌鸦的故事,就等他日,有缘再讲吧。
(完)
备注:有一点润色,但谈话内容是我记忆里的,大致内容和方向是这个发展。本篇又玲珑自身经历改编,谢谢大家。期待与大家下次再会!
-
待分类
分享我的小片段1:
一年给我姥爷烧纸,我弟弟跟着一起去地里边了。一般家里人都不会让小孩去的,主要是路难走,还得找坟,我们呢没有树墓碑的习惯,这个看个家选择了。
我姥爷走的时候我弟弟要不然是刚出生,要不然就还没他,只记得姥爷走的时候我家里年龄最小的是一个还需要抱在怀里吃奶的小孩,又因为我弟和我妹差了一岁多的样子,导致我现在记忆都是混的,分不清记忆里小时候的是妹妹还是弟弟。这样算来算是我姥爷走之前也没见过我弟弟。
呢天烧完纸回来,我弟弟就莫名其妙的高烧不止,我妈他们都说是,姥爷没见过你弟弟,想看两眼,但是发烧孩子也遭罪,就喊着让姥爷看完了就快走吧快走吧,孩子也难受。
分享我的小片段2:
中元节,老家村子里我家开了一个小卖铺,这会正是忙碌的时候,大家陆陆续续都来买东西到地里烧纸去了,我妈带着小妹(我现在最小的妹妹)在外边忙着,我在旁边打下手,这个时候小妹妹应该一岁多的样子,因为我记得还是小小的软乎乎的一个。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我小妹妹的哭闹越来越止不住,我刚忙不迭的给小朋友把刚沏的奶塞到她嘴里,喝完依旧哭闹不止。后来坚持到我爸下班回来,总觉得不是可干预的外界原因,感觉有脏东西,赶紧抱进屋里,也说了我妈几句,这鬼节气这么小的孩子在外面街道人来人往的,一边赶紧找朱砂,用了黄布条包起,找了红绳子,坐成项链挂在小妹的身上。
都急得一身汗,哄了很久很久才慢慢停止啼哭。这种事儿真的蛮邪乎的,但是就是没办法去解释这些现象。
妖魔鬼快快离开,妖魔鬼快快离开
不当知乎写手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