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以武立身的两个国家穿梭,在古战场的遗址找到了传说中的...

“嗒”

“嗒”

“嗒”

从地面上的杂草向上望去,一队人马紧锣密鼓的朝着某处前行。

马蹄踩在杂草与泥土的声音,不断震颤着落脚处的大地,惊的别处的活物们不敢靠近。一阵又一阵,马队中或井然有序或四散奔走的传来人们的私语交谈声,也向远方传递着,到访者的叩拜与大胆无惧的闯入。

“诶我说,咱们要找的那个什么大夏国王遗留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哟,七爷,您老都跟着走到这了,还不知道咱们要找啥呐?”

被人叫做七爷的是一位体格健硕,头戴风巾,上推着墨镜回身看向与他搭话的男子。

“我哪知道啊,这一路上风吹日晒的,我光是活着就已经费劲全力了。不要对我要求太多,我能记得要找那个什么大夏国王的东西就不错了。”

“快把水给我!渴死老子了!”

许文戈撇了撇老七,摇了摇自己剩下不多的水壶,想了想,还是扔向了老七。

“石老七,你喝你许哥哥的水,你不得闹肚子?你什么档次,喝我壶里的水?”

只见水壶扔在空中的抛物线因为烈日的照射而反光。白色炽烈的光扫在老七的脸上,又顺势扫在了眼中。

“咚”

“*!你不会扔能不能不扔!砸我头上了!”

“你要给我砸死?在这荒郊野外的你公报私仇是吧!”

在众人的欢笑声中,看着石老七摸索着头,慢慢的下马去草地翻找遁入无形的水壶。

许文戈对自己的这一番所作所为非常满意,属他这个老小子笑的最大声。

与此同时,在人群的领头处,两匹马并驾齐驱。马背上的,是两位女子。

一位身着红蓝色袍服,戴着头巾,脸上没有一丝属于这山原地区之人该有的红透脸旁。脸上没有任何被晒伤的痕迹,相反的透着孱弱,甚至一丝病恹恹的雪白之色。白的如同印象里的天山雪莲,但她骑马的背影,手里紧握着的马鞭仍然在告诉着其他人,她并不柔弱,她只是生的格外美丽。

另一位身披紧身的棕色夹克,内衬的白衣也无法剥夺同样属于她的雪白的皮肤。她同样握着马鞭,双腿不再夹紧马肚。只是一紧一收的,收敛着身下宝马的速度,只为能与身旁的袍服美人有更多接触的机会。若隐若现的闪烁着即便黑暗中也依然明亮的眼睛。

两位与后行者有一段距离的美人,脱离了人间的嘈杂,只与自然中的山水青草融为一体。脱俗于这个队伍,傲立于顶点。

“你是叫...梅西亚丽·稷霁禾来着?”

“对的关小姐。”

“梅西亚丽,梅西亚丽...这听起来好像是个外国名字,倒是稷霁禾很像个中国名字。”

“梅西亚丽是我妈妈的名字,而稷霁禾才是我的名字。我们这里的人都是这样取名字的。”

“诶,那你能告诉我这名字的含义吗?我觉得都听好听的!”

“妈妈的名字是笑容常在,心无挂碍。我的名字就是简单的微笑无忧的孩子。”

“微笑无忧,笑容常在,心无挂碍。”

关山樾转动了她的脑袋瓜,又好像没有转动。只是重复着稷霁禾给她的解释。

“那你也能给我取个你们这的名字吗!”

被这一句突然打断的稷霁禾有些猝不及防。

眼前的这个关家小姐自己有说不出的好感与喜欢,但自小在家人身边和村子里长大的稷霁禾还是第一次遇见要她取名字的人。

“嗯....”

关山樾满怀期待着,瞪大了两个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不带任何修饰,满眼纯真的望着稷霁禾。

“乌日娜。”

“乌日娜·尔诺,你觉得怎么样?”

“好听好听!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啊!稷霁禾!”

稷霁禾突然欣慰的笑了,她觉得很微妙。

她第一次给别人取名字,脑子里能想象到的就立马说了出来。也未曾去深思这其中的含义适不适合眼前的这个美人。

稷霁禾拿着马鞭,指了指远方,又指了指太阳。

“意为光明、灵动之意。我倒是觉着很适合你呢。”

“光明,灵动。好好好!那你就叫我乌日娜吧!”

“诶,尔诺也挺好听,乌日娜也好听,哎呀好纠结啊。稷霁禾你怎么这么会取名字!搞得人都纠结叫哪个了!”

“叫尔诺吧,我觉得你更灵动一些。”

稷霁禾有点无奈,她像是哄着一个撒娇的妹妹一样,耐心的,对关山樾做出了她的决定。

“尔诺,尔诺,好好好!”

我们这位尔诺,关山樾小姐还在前头跟稷霁禾并行,她俩都未留意后方人群的嘈杂。

他们这一行人,穿梭这片小草地之中,马上就要进入戈壁滩。

他们要寻找的东西,是在这里遗落,也是在这里没了踪迹。

在甘肃的河西走廊内,曾经发生过两个国家、两个部族的刀光剑影,血流碰撞。他们这次来,就是要弄清这一切的源头。

那个传说中的腾格里,留下的万斤财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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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的风扫过周天澈的脸,周天澈举起手遮住了太阳,慢慢的转过身去。

“老许啊,你说我们骑的这马,要是卖到内陆某个大户人家,能赚多少钱?”

“差不多,够咱俩连去一个月酒吧?”

“但这马都是毕力格老头的,你小子动什么坏心思呢。”

“没有没有,我想着,本来也是来找大夏国王和辽圣宗的宝藏,找到了也够我出去潇洒个半辈子了。但我看这走了快一个月了,看不到头啊。”

许文戈没好气的看着面前这个见财起意又好像没啥毅力的周天澈,气一下子就不顺了。

“盗墓笔记看过没有?鬼吹灯看过没有?那主角团不都经历千辛万苦才找到绝世宝藏的?你就走一个月你就吵吵累了是吧?”

“不是你老小子给我喊过来,我都不知道这河西走廊还有什么宝藏。说出去谁信啊?俩中国历史上的异族势力,还真被你说的神乎其神的,都给我扯上传国玉玺了?”

周天澈心里并不在意自己是忽悠许文戈来的,还是真有什么好处想着他这位从小好到大,穿一条裤子长起来的许文戈。

周天澈作为和许文戈一起成长的损友兼爱情上互相的僚机,他们这样的拌豆腐嘴还是很让人开心和肚子笑的发疼的。

“我忽悠你,你忽悠石老七,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咱俩谁也别说谁。”

“诶我说,你怎么给石老七喊过来的?他不是我印象里那种跟咱俩一样喜欢探索花花世界和祖国大好河山的主儿啊。”

周天澈问出了这一路上他最想问的问题。

“我还用的着忽悠他?就石老七?”

“齐晓洛你记得吧?”

“记得?就石老七说要跟他结婚的那个?怎么,这老小子缺彩礼钱?”

“什么呀。这老小子找不到齐晓洛了。”

“哟,到手的婆姨,跟别人跑啦?”

“哪的话,老七多好一人呢,就是这个齐晓洛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我估计啊,是沉浸在一种婴幼儿脱离母亲怀抱,不知所措的嚎哭之下,突然想找什么分散注意力的选择吧。”

“你也是没憋好屁,刚才还说石老七是好人,现在就立马变着法的损人是吧。”

说罢,周天澈和许文戈憋着笑的看向刚喝完水,气喘吁吁嚷嚷着不想走了的石老七。

“七爷诶!喝你许哥哥的水没坏肚子啊?他这人身上有菌儿!你还敢喝他水呢?”

“周天澈你个***,爷爷现在就让你全身有菌儿!”

这边周天澈和许文戈因为许文戈身上到底有没有细菌争论不休,莫名的如胶似漆的时候。

奇怀清注意到,周天澈是一个很出挑的男子,即便在这深秋九月,天气逐渐变冷的时候。周天澈依然也跟她前边的关山樾姐姐一样,只是穿着皮夹克套着一件衬衫。与她的樾樾姐不同的是,周天澈是奇奇怪怪的花衬衫,且他的皮夹克没有好好穿在身上,而是挂在马背中。

如若不是过于出挑的眉眼以及这个让人心里一震的名字,她一定会认为周天澈是混迹在情场的浪子,是在夜夜笙歌中的职业高手。这样高大挺拔的身躯压着身下的宝马,活脱脱一个古时兰陵王出征。

与之对应的,周天澈的发小许文戈,就显得顺眼了许多。如果讲,周天澈是很典型的好看的“渣男”面相的话,那许文戈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文质彬彬但内里透着不属于他的凶狠或者轻浮。

许文戈并未身着袍服,只有他和周天澈以及不远处的关山樾,还有在他俩身后的奇怀清穿着相似的皮夹克。好像在一众寻宝的猎人当中,不自觉的就分成了派系。

石老七就显得入乡随俗些,穿上了当地的袍服。让大风贯彻在他的袖口和领口里。贪婪的享受着凉风。

许文戈戴着眼镜,只默默注视着这支散兵游勇。其实除了这几个他早就认识的人,他并不怎么说话。只是如鹰一般注视着其他的同行者。

毕竟,这个临时组建的小团体里,他是发起者。他与这些被他叫来的人关系很不一般。

被许文戈忽悠来的也好,为了什么来的也好,大家都很默契的选择了陪许文戈走一段他们不在计划内的路。由此可见,许文戈反而更像是一支交际花了。

就在众人默默前行,互相搭话的时候。

传出了奇怀清“啊”的一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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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怀清还在思索与她同行的这几个人,她并未见过除许文戈外的周天澈、关山樾以及石老七。

在她还在仔细观察一路上这几人的装束与言语,来进行大致的判断和初步了解时,她只觉胯下的马匹失了前蹄。

奇怀清的重心向前倾,失重和失力让她本能的“啊”了一声。

其实这一声并不强烈,相反的只是如同小小惊叹一般的分贝。

但这并非刺耳和吵闹的惊叹声,还是引得她前方的所有人都回望到了她这边。就连远处的稷霁禾和关山樾,也同样察觉到了这一声,侧身张望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

这一行人并不简单,这不是耳力极佳就能办到的事。就如同一个术士在脚下定下了中宫,四方五行八卦有一丝一毫的变化都逃不了术士的掌握,欺骗不了术士的眼睛,更不能蒙蔽术士的心。

如果说,众人的反应算是细枝末节上的反应出众人的不凡,那奇怀清失重又失力下的一系列反应,算是彻底暴露在了其他人的视线里。

奇怀清,这个名字就很有意思。

奇正相生,虚怀若谷。怀拥天地,寻求清明。

这名字是奇怀清自己给自己取的,寄托着她的一切,作为奇怀清活下去。

峰回路转,奇怀清在将要坠马落地时,只见她按紧马头,用一种难以想象的腰力让自己悬停在空中。随即下身一坠,皮靴靴头结实的踩在马背上。拦腰一弯,侧过身伏贴着草地,踩在马镫上的腿猛然发力,一把稳住了身形。双手像是既定程序一般勒紧了马绳,抬头一拽。马发出“吁”的声音,奇怀清双腿夹紧马肚。轻松化解了这突入起来的变故。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前后不超过十秒。

这一切都被众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许文戈感受到了异样毒辣的眼光盯着自己。这股子熟悉又让他仍然感到寒冷的感觉。

许文戈知道是周天澈在看自己。

许文戈转过了头,跟周天澈投射过来的眼睛对视。

周天澈看了看许文戈,又看了看奇怀清。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把目光不断的在奇怀清和许文戈两个人中闪转腾挪。

许文戈明白周天澈眼神里的意思,是在问他。

“这妮子你是从哪认识的?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身手。”

“一个女孩子家家,哪来如此娴熟的弓马腰术?而且这反应,怎么都不像个普通人。”

许文戈并没有张嘴回答周天澈,这里人多眼杂,而且他也不打算让他这个兄弟知道些什么。

许文戈认为的知道越少越安全,无知者无畏同时也无罪。许文戈相信命理的公正性与因果性,沾染了太多人的因果。不吉利。

可我们的周天澈,周爷是个什么主?那是院子里长大的孩子王,本身就有极好的出身以及极出众的才貌。这世间的一切,他周天澈都愿意一试。

周天澈是需要刺激的,他不想平平淡淡的活着。所以他和许文戈的搭配更像是一辆横冲直撞的吉普车,以及一个驾驶手。周天澈和许文戈互为表里,为双方兜底的同时,又能无限的发挥出二人的极限。这难以言表的默契和信任度,支撑着他俩一次有一次化险为夷,游乐人间。

奇怀清,暴露了。

但奇怀清并不在意被别人看出身手。奇怀清稳了稳身形,讶异的看向在最前方的稷霁禾与关山樾。

的确,马的嘶叫声确实能引起人们的注意。但当她失重时,她确实用余光看到在最远处的稷霁禾与关山樾同时看向了她这里。

“原来大家都是藏拙啊...”

王阳明有一句至理:“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原来心里有贼的,不止我一个啊...”

奇怀清有些释怀的笑了。

奇怀清隐瞒了一个秘密,那个在她失重时,看向草地变化的秘密。而那个秘密,或许是导致她坠马的关键。

但她选择闭口不言。

而与此同时,轰隆隆的声音闯入大家的脑海中。

变天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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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来风满楼,但可惜,在平阔的草地上风没有满楼,倒是灌进众人的袖口与脑内的风涎。

感受到体表温度的变化,以及不远处传来的电闪雷鸣。大家都没有说话。纷纷越下马来,甩出了背包,把背包中的钉子和建议帐篷都拿了出来。

“石老七!你磨蹭鸡毛呢?赶紧下来跟我扎帐篷啊!”

周天澈看着原地不动的石老七,没来由的疑惑。这可预见的暴雨是必将发生的事情,石老七再不行动,他们肯定就要被暴雨如同梨花针一样拍打在皮肤上,那滋味可不好受。

在石老七愣神的功夫,不远处的稷霁禾和关山樾也策马扬鞭的赶回来队伍中。如同燕返的两匹马冲散了气压,给大队人马带来了两道凛冽的寒风。

周天澈一遍翻找着包里的东西,一边拉着关山樾往许文戈的地方跑。

“老关你去帮老许抻帐篷,我去看看石老七怎么回事。”

关山樾应了一声,她知道之所以周天澈这么着急,是因为他们还要给马搭一个高点的帐篷。这马是毕力格老人租给他们的,不说是我们印象中的汗血宝马,但也绝对不是现代马场培育,被困在一方天地的奴性马。

这马是毕力格老人在呼伦贝尔草原上一个人带大的马群,在呼伦贝尔草原每一个落日的余晖洒在年轻的毕力格身上时,他就是草原上最自由的男人。

关山樾这一行人很珍惜这些马,不仅仅是因为它们难得的缘故。更是因为稷霁禾不远万里,从毕力格手中交付给关山樾,在从关山樾手中托付给周天澈等人。关山樾在还稷霁禾这份情。

这位关家的二小姐是带着自己的需求,才来到了呼伦贝尔,这片长生天腾格里之下的肥沃之处。而她与稷霁禾的缘分,总是有一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强烈相吸感。

因为他妈俩的手腕处,都有一个玄鸟一类的纹身。只不过说是纹身,不如说是一夜之间同时出现在两人手腕上的奇怪印记。

或者说,奇怪图腾。

稷霁禾并不知道关山樾跟自己有一样的玄鸟图腾,这玄鸟图腾是她小时候突然有一天发了高烧。无论如何都不能退烧。人都快烧坏了的时候,稷霁禾的阿爸去求了部落里的一个年老女性。老太太只是骑着马跟着稷霁禾的阿爸悟雅吉到了家里,只看了一眼便没有多余的废话。

只见老太太撸起稷霁禾的袍袖,看到了手腕处,已经若有若无成型的玄鸟图案。转过了身,拉着悟雅吉出了门,对着悟雅吉说了什么。

悟雅吉面露震惊转而难过的神情,好像在等待命运对稷霁禾的审判,看腾格里是不是要把稷霁禾从人间大地召回到长生天的身边。

但稷霁禾并没有烧坏身子,大脑也没有损伤。依然如同之前伶俐,聪明。

只是生的更加好看,更加像草原九十二国历史中,那个身披袈裟脚踩转经轮的女性神祇。

“真是贵不可言啊。”

一个老态龙钟的声音嘟囔道。

命运把有相同玄鸟印记的两个人穿针引线,共同拉到了这个西夏国王与辽圣宗对阵的地方。

关山樾是注意到了的,注意到了稷霁禾手腕处的印记。但关山樾并未多想,她想着可能是稷霁禾部落的一种远古图腾崇拜,这只是手腕上的刺青,以表对祖宗神灵的敬畏与祈祷。

但事实不是。

这时间所有的不期而遇都是久别重逢。

稷霁禾和关山樾如此,周天澈和许文戈也是如此。

甚至奇怀清和这一行心中都有贼的人,都是如此。

在狂风骤雨到临之前,周天澈和回马的稷霁禾看见楞在原地的石老七很是不解。

“操,你小子楞什么呢?想你走丢的齐晓洛了?”

周天澈有一股子无名邪火,他和石老七也是老相识了,只是在这暴雨来临之际,他石老七要稳坐钓鱼台不干活是让他不能接受的。

石老七只是注视着挂着闪电和传来轰鸣的乌云。

“晓洛,你在山的那边吗?”

石老七没来由的蹦出了这句话。

周天澈更窝火了,这都哪来的情种呢?这不耽误事儿吗?

周天澈拉住稷霁禾,让稷霁禾和他一起给这老小子带到许文戈那边去,不干活就算了,但也不能让这老小子挨浇啊。

这架势,已经不是一般的暴雨了!

周天澈给了石老七腿一拳,正好打在了麻筋儿上,只听见石老七哎呦了一声。

“你个瘪犊子,你打我干什么!”

“爷让你醒醒,看看,醒醒!要下雨了!赶紧去老许那帮忙扎帐篷,不然爷给你小刀喇屁股----让你开开眼!看看你周爷这拳头是不是吃素的!能不能给你打醒!”

石老七像是回过了神,他刚才有一瞬,确实陷入到了一种环境中的感觉,那个世界里齐晓洛在互换着他,要和他重逢,并且重逢时永不分离。

石老七回神就好办了,他、稷霁禾、周天澈赶向了许文戈的方位。

在一通忙活过后,在扎下帐篷安顿好一干人等,用简易组装的大伞盖在马群头上和围栏围住马群后。

外面的雨滴拍打着帐篷。

“嘭”

“嘭”

“嘭”

在噪杂的雨声,周天澈看向许文戈,像是下定好了什么决心一样,转头问向了奇怀清。

“你,在草地上,发现了什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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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光,飞光,劝你一杯酒。

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食熊则肥,食蛙则瘦。

神君何在,太一安有...

奇怀清自小就喜欢李贺的这首《苦昼短》。

自奇怀清降生,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了她的大脑。

她不是普通的轮回转世者,在这五浊恶世里没有记忆的像无头苍蝇一样瞎撞。她带着所有的业,见了很多很多人,也失去了很多很多人。

她只是想再一次回到大家身边,去弥补那一日,她犯下的弥天大错。

因为所有人都不记得,只有她一个人带着所有的愁云惨淡与平添的喜乐,拖拽着残躯,行走于乱世。

奇怀清一直觉得自己只是个可悲灵魂的容器,不过如此而已。甚至,她这一次连这副皮囊生的这样姣好冷艳都无感了。她只是想斩断过去的业,贪图那些她所亏欠之人的短暂停留,让她得以安心的还债便是了。

所以奇怀清若即若离,不愿意再让他人沾染因果,但她却控制不住的回到关山樾的身边,许文戈的身边,周天澈的身边,石老七的身边。

她隐瞒马下草地的所见,固执的想要一个人去达成某个目的,却依然与这些人纠缠了在了一起。

“怀清,你看到了什么?”

周天澈在外面雷雨交加,狂风不止之时,问了奇怀清这样一个问题。

奇怀清这时的心情也如外面的环境一般,一声炸雷在她的心中迸发。

“我什么也没看到啊,只是去找为什么会惊了马,失了前蹄。”

奇怀清心有波涛怒浪,而面色不改沉稳的回答着周天澈。

周天澈对于这个回答是意料之中,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奇怀清,眼睛滴溜溜的抓,好像在一个精神位面的过度,他已经把奇怀清扒光,奇怀清仍然固执的捂着自己的身体。

也正因为周天澈这突然的一问,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奇怀清这里。

属许文戈盯的最死,像是月夜闯入羊群的大个独狼,找到了一只羊,要将羊囫囵吞下才能解馋一般。

许文戈不似周天澈那样沉稳,双手不停的交叉。

这是许文戈的一个下意识动作,也只有周天澈知道许文戈动作之下的玄妙。

许文戈心思巧密,极擅长推演,他每一次双手交叉都是他验证可能性的身体自主行为。

也只有许文戈这样玲珑缜密,机关巧思的人物才能聚集眼下的这些人中龙凤。

许文戈双手交叉了八次,停了下来。

周天澈知道许文戈已经有了答案,并且这个答案离真相八九不离十。但他还是很想吐槽。

为什么每次许文戈思索交叉双手的时候,都只是交叉八次呢?

干脆别叫许文戈了,叫许八叉好了!

许八叉,这个名字好!周天澈想到这连连自夸什么都逃不了他的眼睛,同时为他自己天赋异禀的取名天赋逗乐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天澈想着许八叉的名号,越想越好笑,忍不住乐出了声来。

但我们的许八叉不知道周天澈乐什么,只是一脸看傻逼的表情看着周天澈嘎嘎乐。

“怀清啊。”

许文戈清了清嗓子。

“你是不是发现李德明和耶律隆绪各自主帅大营的位置了?”

奇怀清只有一瞬间的惊恐眼神和脸部肌肉短暂的抽搐。

“哦?这么快,小怀清就找到我们真正要找的地方了?”

“怀清啊,这个事怎么能不跟你许哥哥周哥哥说呢?是怕你两个哥哥独吞财宝?”

周天澈算是借坡下驴,言语上占据了反问和上位者对下位者的高压语境拷问。

奇怀清仍然不动声色,装作并没有发现大营遗址,坚持自己只是找马失前蹄的原因。

许文戈、周天澈这二位爷对奇怀清的压制,是与生俱来,改变不了的。

关山樾则是默默的看着这两个人对奇怀清的“攻击”。

关山樾在越冗杂,越暴雨不止,风浪不息之时,会主动去切断与周边环境的联系。让她自身更好的融入黑暗,得以喘息。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这帐篷里的所有人都对这句话深信不疑且深有体会。

不是自己关心的事,不要去掺和,不要去沾惹他人的因果,连累自身。

但关山樾有个小发现,这个小发现让她很惊喜!

梅西亚丽·稷霁禾手腕处的刺青一般的图案,借着仅有的灯光,她看清了!

那个图案,关山樾这辈子都难忘,她忘不了那个让她发烧要死的日日夜夜。以及这等同于死而复生后手腕处出现的奇怪图案。

稷霁禾的在左,关山樾的在右。

关山樾极为艰难的按下了想去求证的表达欲,她现在要尽快解决奇怀清与那俩老小子的事儿。她才能在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奇怀清身上时,才能大胆的进一步去验证稷霁禾手上的图案,到底是不是正好相补。

她知道周天澈毒蛇一样的眼睛和许文戈鹰视狼顾的面相都在告诉她,要谨慎小心的慢慢去认证自己想认证的事情。

看看这几个人,各怀鬼胎。

除了石老七仍然思念着齐晓洛,每个人私底下都在暗流涌动,互相“算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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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怀清被盯着的感觉并不好受,但又无法躲避周天澈和许文戈的双重审视。现在又加了一个准备搅局的关山樾。就显得更加乱套和无依无靠了。

人就是这样,越是想掩藏什么都会被抓住蛛丝马迹被真正的高人捕捉并无限放大。推演各种可能的同时还能正中靶心。

“怀清,我这次叫你来,可不是让你瞒着我们自己吃独食的。”

“我也并不相信你是那种会因为利益置我于不顾的人,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你到底想干什么,可以跟我商量。”

“单木不成林。有些事,在大众眼里可能是天定并无从反抗下手,可在你我手里,没有这样的规矩。也不存在这样的死路不通,有我许文戈在,只要你做的事,不违背天地良心,多难,哥给你办了。”

“周天澈也同理,我们都会帮你。樾樾也是,石老七也是,稷霁禾也是。我们这个队伍,少一个人都不行。我不管各位是为了什么,出于什么样的选择,以及要达到什么。在许文戈这。”

“都能办。”

“都能办。”这三个字掷地有声。所有人都以沉默应对。

奇怀清欲言还休,她并不是不信任许文戈。相反,她是太相信许文戈的人品,才不敢说。

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杀人最深。

天下万般兵刃,属过往杀人不留血。

王不留行,多年以前她没做到的,今日,她仍然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奇怀清很害怕,害怕关山樾发现她和稷霁禾的关系,害怕许文戈和周天澈既定的结局,担心石老七的选择依然让他继续消磨在这轮回绝境之中。

在奇怀清迟疑的时候,一双带着银镯子的手按在了她的手上。

奇怀清瞬间心平气和,再没有波谲云诡的内心波动。她顺着手,抬头望向这手的主人。

是稷霁禾。

稷霁禾用很坚定的眼神看着迷茫的奇怀清,看着犹豫的奇怀清。

“小奇,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文戈和天澈带你来找我和樾樾的时候,我对你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欢。”

“看年纪,我应该虚长你几岁,擅自把你当成和樾樾一样的妹妹看。”

“有什么不能说的,都可以跟姐姐说。这里的人,都不会害你,也不会让你失望的。”

稷霁禾很坚定,说着流利的汉话,一字一句的跟奇怀清说着自己的心。

奇怀清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只是心里心想,每一次轮回,都是关山樾和稷霁禾比自己先出生。把她当做妹妹来呵护。

从来都是,一直都是。

奇怀清和关山樾一直是这群人最宝贵的人,最受宠最宝贝的人。

只是这一次,关山樾不再记得从前。只有奇怀清这个最小的妹妹,打起了精神,带着仅存的灵魂,一次一次的讲大家找回来。

奇怀清下定了决心。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奇怀清缓缓的说了这四句话。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大家此次来到河西走廊这大西北,可不是为了找什么财宝的。”

“当年耶律隆绪和李德明在这里交战,二十万大军的耶律隆绪被李德明一万人杀的丢盔弃甲。你们以为是李德明行军布阵高于耶律隆绪,还是另有他因?”

奇怀清反问了众人这样一个听着跟大家目的有关又无关的一个问题。

“西夏太祖李继迁的儿子,李德明。当年就是因为打垮了辽国的主力军,还是耶律隆绪御驾亲征的主力军。”

“没人知道李德明是怎么打赢耶律隆绪的。只是这一战的结果,李德明被耶律隆绪册封为大夏国王。西夏由此,算是立了国了。”

关山樾娓娓道来李德明和耶律隆绪的立国之战。

“而且,作为羌人的李德明能联合一盘散沙的羌人部落的散兵游勇,还真的打败了耶律隆绪。”

“咱们这位耶律隆绪的庙号可是圣宗啊,辽圣宗耶律隆绪。那个《天龙八部》里跟乔峰互为兄弟的耶律隆绪。”

“传说中,这一战,并不是史书上写的李德明拒绝耶律隆绪想让吐蕃番兵从李德明的辖区管控内借道。横插在李德明的大后方。让吐蕃随时给李德明一波大的。”

“而且这些吐蕃番兵由辽国军功阶级直接掌控,不得以,李德明才跟耶律隆绪打了一仗。还他娘的漂漂亮亮的答应了。”

“一万对二十万啊,双方的皇帝御驾亲征!李德明居然赢了。真是不可思议。”

关山樾继续阐述着这一段在史书上记着的,由各位学者专家验证的“史实”。

“错了。”

石老七反驳着关山樾讲的故事。

“即便白起在世,也不可能将一万松散的羌人组织起来随随便便就赢了耶律家的主力军的。”

“而且。”

石老七话锋一转,手指了指许文戈。

“老许,你个老小子忽悠我说是,他俩打仗的根本目的,根本不是所谓的吐蕃番兵借道。不是李德明被捅了屁股。而是李德明得到了唐后五代十国在晋国丢失的那块传国玉玺。”

“秦始皇的那块!”

许文戈无言,只是任由石老七说着他对石老七说的话。

“那块传国玉玺,在石敬瑭儿子石重贵手里丢了。很多人说是石重贵连带着玉玺烧死烧化在晋国的长乐宫未央宫了。”

“从此传国玉玺不知所踪,没有了着落。”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传国玉玺就这么没了,后世现身的传国玉玺也大概率不是丢的那块。”

石老七在念受之于天,既寿永昌时,那股子豪迈劲儿很不像平时的他。

“许文戈。”

周天澈叫住了许文戈。

“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让我来找那个传国玉玺。传国玉玺的这套词,你还跟谁说过?”

“除了稷霁禾和关山樾,其他人我都这么说的。”

许文戈的这句话像是有意提醒周天澈。让周天澈明白,稷霁禾和关山樾并不是跟他们争这个所谓的“传国玉玺”。而是有着自己前来的目的。

也同时让其他人明白,这两个人自始至终都是绑定在一起的。

像是对珏,两块美玉,紧紧咬合在一起。

“那你的消息,又是从何而来?你不会凭借着自己的一个猜想,你就把我们都叫到这里了吧?”

“许八叉啊许八叉,你再聪明绝顶,你一句话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但是不能白跑一趟啊。”

周天澈略带责怪的语气尽显委屈。

“怀清,传国玉玺的事儿。”

“你来解释一下吧。”

许文戈把众人的注意力又引向了奇怀清。

奇怀清清了清嗓子,说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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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看我形,何人唤我名?”

“当年始皇东游,游迅于天下。忽遇风浪,把玉玺投入江河。风止而浪平。”

“说起来这传国玉玺,后来刘邦得到的,也不是最初的那块了。”

奇怀清阐述着玉玺的由来。

“但是你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个有趣的信息?”

奇怀清反问众人。

“什么有趣信息?你总不能说这传国玉玺自始至终都不是最初那块就不值钱了吧?”

周天澈这个惦记着毕力格老人马匹的揍性,还是忘不了事物的本质。

“你快闭麦吧。”

许文戈没好气的骂了周天澈一嘴。

“当然不是。各位也知道,人间气运这东西,都是集中在少数人身上的。其余人平分余下的残羹剩饭。”

“恰巧的是,在座各位,所能掌握的气运都非同小可。”

奇怀清点出了众人与凡人的不同。

这世间,每个人命运的权重是不同的。

“有人殚精竭虑,掀不起一点风浪。有人一念之差,这世界就天翻地覆。”

“而始皇帝这个人,就是天地间自古以来最能说明人间气运的体现。”

“始皇帝灭六国,一统天下。收天下兵戈。且,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哪怕后世那么多千古风云人物,单论人间气运这一块,我个人认为没有出始皇帝其右的,甚至比肩的都没有。”

“后来徐福忽悠始皇,要长生不老药。”

“各位有没有想过,你我尚且能有一二非同常人的能力,在那个天地灵韵还未消散被开采的时代里。光始皇帝自己见过的能人又有多少?”

关山樾一语道破了什么,让众人有触电的感觉。

“诸位想想,既然传国玉玺代表着始皇帝的气运,且皇帝这东西,千百年来真无能的有多少?”

“荒淫无度,昏聩无能的虽然是大多数,但因果就是这样。受祖上庇佑的人,还少吗?”

“光是乘凉的后人就可以吃上几辈子不出去趟浑水了。那始皇帝的传国玉玺所蕴含的气运和机缘,才是它最重要最本质的东西!”

其中玄妙,非所能捂者能理解。

关山樾既然能说出这一番,就代表她这个关家二小姐的风言风语有夸大了。

其实,这几个院子里长大的哥几个,哪一个又不是不显山不漏水的主儿呢?

这皮囊啊,这外在表象都是虚假的。认知是一个很暧昧的东西,人会陷入认知的限定里,出不来也进不去更高一层的位面。

平凡人的快乐和境界是一维的话,那么眼下的这几个人,差不多已经是二维三维的高度了吧。

他们能理解一维的快乐,却再也回不到一维了。就像人越长大,就越怀念自己单纯的小时候。等到真长大了,这快乐就变味了。

他们仅有的快乐只剩下追求更高的境界,去不断的往上,冒着身死道消的危险,也依然追求着诸多奇遇。

周天澈就是很典型的一个例子。

“那依你的意思,我们即便找到了那块玉玺,并且那块玉玺也是真的。我们不能参透其中奥妙,这也不过一块石头。而且这种气运的东西,我们不搭点什么进去,也不会得到了。”

“甚至,我们其中会有人...死。”

许文戈只很平静的说出“死”这个字眼。显得那么平静,显得又那么无奈。

众人并不言语。

话题被大家可能牺牲的可能终止。

“别多想了,我不是还没说我发现什么吗。来听听我的发现再决定下一步吧。什么死不死的,许文戈你真晦气。你就跟石老七一样直男!”

奇怀清岔开了这个尴尬的气氛。

“稷霁禾。”

奇怀清叫住了稷霁禾。

“啊?”

“你知道羌人的图腾吗?”

奇怀清问了稷霁禾这样一个问题。

“小奇,你的意思是指?”

许文戈想到了一个可能!

“莫非你看见了李德明大帐遗迹下的什么东西?”

奇怀清只冷冷的一笑,凶我的时候不挺能耐的吗!

“哼哼,谢谢我吧。李德明当年在这留下的东西,我已经知道在哪里了。”

未完待续。

7.

奇怀清紧抱双手,只弩起小嘴,一脸委屈的别过了脸。关于周天澈和许文戈这俩老小子的催问,她是一概视而不见。

“哟,什么事儿还能逃过我两位哥哥的法眼啊?这其中的玄妙,我都能想明白。你俩,许文戈诶,周天澈诶,怎么能想不明白呢?”

奇怀清阴阳怪气的说,带着一丝挖苦,又想要把心中的委屈和不甘都趁机发泄在许文戈和周天澈身上。

周天澈一脸的陪笑,大手一拍自己聪明的小脑袋瓜。

“诶哟,妹妹,我的好妹妹,您这话说的。可折煞哥哥了。哥哥哪有你那么聪明啊,我们小奇冰雪聪明,那是古往今来天下第一的一等人啊。好妹妹,快告诉哥哥,那李德明的大帐遗迹到底在哪呢?”

那我们的许文戈呢?这个最绷得住的许文戈呢?

许文戈看着周天澈苦口婆心,诚心认错的态度和言语都不能打动奇怀清,他不由得心生一计。

突然,一双手,搭在了奇怀清的双肩上。

奇怀清被突如其来的这一搭肩吓了一跳,眼神充满了疑惑,不安,更多的还是惶恐。

眼前的这位手指交叉三次就成略在怀,良计速出的许文戈又要搞什么名堂?

其实,事物的本质都是极其简单的。只是过程中,被有心的人加以改进,加以复杂化罢了。万变不离其宗,简单的东西虽然没有复杂的东西来的花里胡哨,但是却格外皮实。

只见许文戈双手搭在奇怀清双肩之上,顺势往下一按,眼看大拇指所按住的部位离女儿身最博大的地方一沉!奇怀清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怎么回事?莫非,这许文戈是个当众猥亵良家妇女的一个恶霸风流子?还是一个没羞没臊的淫乱采花贼?软的不行,来强硬的想要逼迫奇怀清乖乖就范,束手就擒?

在石老七和周天澈略带有期待的眼神中,许文戈按住奇怀清,疯狂的摇晃奇怀清的身体。

“小奇啊,你不能就这样生你许哥哥的气啊!你如果不告诉你许哥哥,我怎么替老周还他在酒吧刷爆我卡的欠款?怎么去追求我的美好感情?怎么去帮石老七找回齐晓洛?怎么去还毕力格那老杂毛的马匹租金啊?我已经承担不起了,小奇啊小奇!”

“小奇,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小奇,你不告诉你许哥哥,你许哥哥以后就还不上钱,要蹲监狱了!以后你的世界就没有我了!你要幸福啊小奇,好吗,你要幸福!你的世界再也没有我了!”

“小奇啊!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许文戈甚至,在人没有防备的瞬间,疯狂的攻击对方最薄弱的大脑中枢。为了活命,为了好受,就会下意识因为求生的本能说出一切。

奇怀清被许文戈摇晃的满天金星,好像看见了祖师爷来迎接奇怀清回到天上了。

须臾的大脑混乱中,奇怀清看见一个仙风道骨,白胡子老头,老头背后还背了一把宝剑。

只见这位仙风道骨的老神仙,摸了摸奇怀清的头,一脸慈祥的对奇怀清低语。

“娃啊,你就如实说了吧。”

奇怀清不疑有他,只是懵懂的听从老神仙的吩咐,连忙答应。

待奇怀清回过神来,她正被许文戈摇的神魂颠倒。

“我说我说!你别摇了!我脑子要出来了!别摇了!放过我!绕我一条命!”

奇怀清回神的刹那,急忙用仅存的理智和意识,祈祷着许文戈终结她的痛苦。如果不能终结她的痛苦,那就结束她的生命吧!

太他妈猛了,就没有许文戈这么炸裂的存在。

谁碰见许文戈不迷糊啊?许文戈这都拿不下你吗?

许文戈听到奇怀清这句答应的话,心满意足的,停下了手中的机械式运动,以及那行云流水的说辞。

迎着周围人惊诧的眼光,还有不可思议的眼神里,包含着对许文戈的敬重,许文戈此时很是享受。

“想拿这件事拿捏我许文戈?这要是在其他人身上我会说有点意思,但如果是小奇的话,我只能说,还得练!”

就这?许文戈心里想着。

关山樾上前扶了扶被摇晃的天旋地转的奇怀清,奇怀清天旋地转的觉得世界发生了她所不能理解的变化。

关山樾为奇怀清抚顶揉搓,按摩穴位。奇怀清才好受了一些。

奇怀清稍定心神的时候,恶狠狠的撇了一眼装傻充楞的许文戈。

她别无他法,打,打不过。骂,骂不赢。奇怀清都要气死了。

但不等众人提起和催促,奇怀清向众人说起了她在马下的所见。

“我在即将落下马来的时候,看见草中遮掩着一个奇怪纹路的石头。如果我所见不错且记得不差的话,那应该是李德明这一支党项羌人的部落图腾。”

“恰巧的是,游牧民族虽然有共同信仰的图腾。但尊卑有序确实刻在人类骨子里的东西。我也能十分确定,那只玄鸟周遭的图案以及残破的纹路,被风化的痕迹也不能掩盖。印着这图案的,都是平民能用得起的材料。”

“那么,我有理由相信并且怀疑。李德明曾经驻扎的地方,就在离我们现在不远五百米外的位置。”

奇怀清一五一十的说着她的所见所闻。

“那,那个图案是什么样的?羌族可是很分散的,各有各的图腾的啊。你可别认错了。虽然李德明明面上统一了西夏势力范围内所有的羌族部落,但党项羌族人的分支,不能说遍地开花也可以说到处生根发芽了。”

石老七谨慎的提出了他的犹豫和看法,并向奇怀清进一步求证奇怀清的所思。

但一旁的关山樾和稷霁禾心里却是实打实的惊了心。

她俩都清楚,党项羌族最主要的图腾,也是一只玄鸟。跟秦国嬴氏王族的信仰异常相似。李德明作为这支羌人部落里最大的头头,也是实际上的统治者,他所信仰的图腾也很大概率是那个玄鸟图腾。

而她们手中的神秘刺青,那突然出现的洗不掉的,也不知原由和归处的玄鸟。莫非真的与李德明这一支党项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成?

那远古的血脉所遗留下来的,终将使这些后代们,奔赴只属于他们的命运。

两千多年前陈胜吴广起义所呼喊的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今日一见,可能也终究沦为泡影。

陈胜最终也要做王来为自己造势,满足自己的虚荣权力欲。而古往今来,皇帝却是人头滚滚落,世家遍地红。

无论什么样的血脉,不凡也好,归于平凡也罢。哪怕伤仲永的最后,都曾短暂的照耀着这些人,看看谁会更受到命运的眷顾。女神的青睐。

稷霁禾在听完石老七的疑惑,也递上了自己的见解。

“小奇,你看到的可是一只鸟一样的图案?”

“对对对,就是鸟的图案。跟秦朝嬴政他们家族信仰的那个玄鸟图腾相似的鸟!”

“那就对了。我曾听到村里的老人提起过,在建国以前,解放军到我们那里以前。还是有不少人家里也供奉着一些图案。说是远古的神灵一直存在,并伴随着祖先们看着我们的一言一行。教导家里的村里的后辈们,向善勿恶。不要让祖先和神灵失望。那样他们就不会保佑我们了。”

奇怀清和稷霁禾一问一答着。

关山樾在火光中,露出了洁白的手腕。那看着像鸟一样的图案,会不会正是奇怀清发现的稷霁禾所说的那个什么图腾呢?

关山樾本就是生活在一个大家庭的孩子,名义上她是关家的二小姐,但实际上,比她年长的也只有一位大哥而已。大姐早年与家里闹矛盾离开后便不再与家里来往,关山樾也就成了实际上的长姐。

在还在长兄如父,长姐如母的家庭观念影响下,关山樾也有着自己的难言之隐。

关山樾的家庭并不算令人瞠目结舌的富贵,但也没有穷到揭不开锅的程度。但自小,一种莫名的使命感和责任感都在困惑着关山樾的所思所想。她极少为自己考虑,对自己的事总是拖了又拖,但只要沾上家庭的因素,她就会义无反顾的冲过去。

关山樾是一个极看重感情,看重家庭的人。这样的人,有与生俱来的疲惫和自我付出倾向。

所以,当关山樾手腕处出现奇怪的刺青,在学校里的风言风语都在不停的影响着她的口碑。这些恶臭同龄人的世俗偏见和最纯粹的恶意,都在困扰着关山樾的内心。

你不能要求关山樾当时作为一个孩子能有多强的心性,关山樾也去用过洗纹身的方法来磨蹭手腕处,但那奇怪的图案永远阴魂不散般的浮现。她最崩溃的时候,甚至想过不要这只手。在犹豫断手还是不断手的时候,她刹那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事。

这个道理即是,你在别人眼里的样子永远会被对方歪曲定义。你任何的改变本质上都不是为了取悦谁,但永远有不要脸的烂人们去攻击你的变化。那既然不能改变世人的看法,那就改变自己吧。

不是自我妥协,而是从内心里,把所有人看的都淡了。看待猪狗,你会有怜悯心吗?你不会在乎猪狗的举动,他们的嚎叫不过是吵闹的噪音。实在吵闹的时候,让声音消失,就好了。

“我的取悦并不是为了取悦谁。”

这一句话成了关山樾新的人生信条。在她相通后,学校发生的事情,成就了关家二小姐的威名。

时至今日,樾樾的名号也依然是震慑牛鬼蛇神最好的传颂。

于无声处惊雷,叫万众皈依者,行她的权,治她的理想国。

这才是关山樾,那个真实的她该有的样子。

关山樾此时已不再纠结她的玄鸟刺青。她现在所想弄清楚的,就是玄鸟的来历,玄鸟所代表的寓意。以及,她心中隐隐觉着的,会有什么等待她的命运。

稷霁禾的成长经历,倒是比关山樾顺遂的要多。她自小在村子里长大,与牛羊作伴,与村里的老人和小孩们打成一片。她更像是万神殿里的众星之子,备受宠爱,还承受着家人的祝福,村里人的期许。

关山樾如果是阴的一面中包含着阳的内心,那稷霁禾就是纯阳的一面中,隐隐有着灰暗色的不稳。

稷霁禾是开朗的,也是开明的,但那日高烧不退的痛苦仍然折磨着今日的她。她无法忘记那日濒死的体验。同样面对命运的未知给予惶恐。她一点一滴的消化也不能消化殆尽。腾格里的呼唤自然是向往的,但没有人会想死。她有爱她的家人和村子,为什么要那么早回归腾格里呢?

奇怀清说着图案的相关细节,稷霁禾与关山樾极为认真的听着。

稷霁禾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那触手可及的真相宰相着她挥手。

“那等着暴风雨停息,谁去引走同行的其他人?难保有人不对传国玉玺有心思。”

稷霁禾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她现在最怕的就是出乱子。她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乱子去打扰到她寻找图腾背后秘密的事。至于传国玉玺,她不在乎。

那想必,关山樾也不在乎?

关山樾却是既想要传国玉玺又想要弄明白玄鸟图腾的。

“人多眼杂,等雨停了,我觉得反而不利于我们行动。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影响其他的人。”

许文戈提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确实如许文戈所说,没人能对身边的变化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那不如?我们趁现在狂风骤雨,别人都在避雨的时候,我们派出两个人把那个地方好好的勘察一番?”

关山樾做出了提议,在大家思索讨论后,觉得浑水摸鱼才是上上策。

那么,要派谁去执行这个任务呢?

未完待续。